2019年牛盘宝,褚时健在云南玉溪逝世。他91年的人生,称之为传奇一点都不夸张。其中,最具有戏剧化广为人知的故事,当然是他执掌玉溪卷烟厂以及创建“褚橙”。
这两段人生历程见证了他人生的起落转合,也对每一个知晓他故事的人产生了影响,其中不乏王石、马云等商界顶流人物。褚时健因此被誉为“影响企业家的企业家”。
而在受他影响众人中,不得不提到红河烟草集团掌门人邱建康,他是褚时健的得意门生。他们之间发生过哪些故事,他又从中有何受益?
初识强人,认真做事
1979年,褚时健到玉溪卷烟厂担任厂长。而此时的邱建康,已经在玉溪卷烟厂工作了10年。他从一名普通的修理工、自学成才,担任了厂里的技术员。
当时的玉溪卷烟厂,已经没有了往日建厂时的辉煌。经历了20年的发展,玉溪卷烟厂还是半机械化半作坊式的生产现状,设备陈旧,工艺落后,人浮于事,大家过着日复一日的大锅饭生活。
展开剩余91%曾经的拳头产品“红梅”香烟,年产量也只有10多万箱,还大量积压在库房,没有销路。厂内流传着一句顺口溜,“红梅红梅,先红后霉。”
邱建康整日埋头在落后的机器中,有大量的技术改造工作等着他,日子没有变化,但是他也没空想太多。用他的话来说,“在那样的年代,领导都不知道该干什么”,何况他一个小技术员呢?直到褚时健的上任,让他眼前一亮:“原来还有这样的领导,原来企业还可以这样做。”
褚时健上任之后便召开了全员大会,摆明了自己的姿态,“我是来做事的”。
当时有一个车间主任向褚时健汇报工作,一贯地言之无物,褚时健开始时边走边听,但是不做回应。
后来,他的急脾气终于爆发了,严肃地说:“啰唆半天,你没有一句重点,你回去好好研究业务后再来找我。”这就是褚时健的做事风格,没有套话,不拖泥带水,关心的都是有关生产的事情。
锅炉是烟厂作业的重要设备之一,当然折旧率也很高。玉溪卷烟厂有两台锅炉,已经使用了十多年,经常出现大修停产的事故。褚时健刚上任不久,正是烟叶复烤的季节,却碰到了锅炉故障,需要大修。
按照往常的维修进度,烟叶面临霉变,损失极大。抢修设备就是挽回损失。
褚时健凭借自己之前在糖厂维修过锅炉的经验,进行了维修安排,从别的车间调配工人,24小时不停工,经过连续3天的奋战,锅炉终于正常运转了。而这三天,褚时健几乎没有离开过现场。
褚时健事后总结自己的经验,身为一个工厂的领导,如果不懂技术,不了解工艺,能力再强也没办法指挥好工作。不会就要多学习、多了解、多实践,做事讲求踏实和认真。
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天才牛盘宝,但我一直是个实实在在做事的人,而且我有十分的认真态度。
邱建康得到褚时健的赏识,也是因为他认真做事的态度。当时玉溪卷烟厂在制丝车间只有一条生产线,而使用的传统打叶机是单刀设计,这些都成为限制产量的原因。
于是,邱建康尝试将打叶机里的单刀换为双刀,彻底改变机器模具。有一次,褚时健看见邱建康趴在地上改图纸,便过去询问,才知道为了这项技术改造,邱建康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回家了。
通过这项设计改造,玉溪卷烟厂当年的产量突破了30万箱。邱建康也因此得到了100元的奖金。这在当时已经算是一笔大额奖励了。
为了彻底解决技术落后的问题,褚时健力排众议,贷款购买了最先进的英国MK9-5卷接机。新的设备是买回来了,怎么加以利用,厂里的技术人员都需要进行培训。
喜欢钻研技术的邱建康也整天围绕这这套机器,他很快发现这套设备有一个真空送烟丝的功能,极大地解决了烟丝浪费、环境杂乱的问题,并第一时间反映到了褚时健这里。
褚时健十分惊叹,连厂里的总工程师都不知道这项功能,竟然被邱建康发现了,他更加赏识邱建康的认真和才能了。
后来,褚时健把邱建康从技术员调任为车间主任,一心想要培养这个年轻人。多年之后,褚时健谈起自己的这位得意门生,还会特别说明:“他做事比我还认真。”
以人为本,成就他人
经历过锅炉事件之后,大家看到了褚时健的“强人”本色。不过工人们对于这样的工作施压并不反感,他们看到晚上加班有肉酱米线加餐,就感到很知足。
褚时健也很高兴,特别批了所有参与维修工作的工人4天假期以及4天的加班工资。
在工厂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,褚时健深刻地体会到,实实在在地给员工提高福利,改善员工的生活,是和让企业创造效益一样重要的事情,是搞好生产的前提和后续保证。
在执掌玉溪卷烟厂不久,他就面临着一次调薪风波。根据当时的政策,厂里的调薪名额是40%,也就是说将近一半的人要涨工资了。可是给哪一部分人涨工资呢?
按照惯例的保守方案,就是将40%的名额平均分到各个部门,每个部门再根据40%进行优选。可是,一线职工对此非常不满,甚至开始消极怠工。
在闹事的职工中,褚时健竟然看到了邱建康,可是他已经获得了调薪名额。褚时健把邱建康叫到了办公室,没有批评,只是谈话,他也因此了解了职工的意愿。邱建康并不是想搞事情,他只是认为调薪方案不公平。
本来他自己已经可以涨薪了,完全可以事不关己,但是他没有,他要把自己的看法说出来。后来他回忆这段经历牛盘宝,说自己和褚时健能互相明白,所以他们的谈话也促进了了解。
最终,褚时健决定全厂在同一个平台上进行挑选,按生产成绩排列。这样一来,一些重要生产部门的职工排在了前列,而后勤、行政部门让出了名额,大家都接受了这样的方案。
褚时健才到玉溪卷烟厂上任不久,便承诺在半年内建三幢职工宿舍楼,改善大家的住宿条件。本来他准备要盖120平方米一套的房子,可是上级主管部门没有允许,结果缩成了80多平方米。没办法,他只好不停地组织盖房,争取让大家住得舒服些。
在任上,他为职工盖了5000多套房子。他离开之时,集团账面上专门用于改善员工住宿的经费竟然有28亿。
当然物质生活的改善只是一个方面,褚时健是个做事情的人,他不要自己虚度时光,当然也希望自己的员工也是想干事、能干事的人。
按照传统的干部培养计划,烟厂的干部不仅需要从基层一级一级提上来,还要由省委组织部来决定。
褚时健感到这个程序不切实际,他没有人事任免权,很多管理也没办法落到实处。于是他向组织部提交了申请,希望能够得到人事任免权。
这一申请的获批,可以说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。后来,外界所说的褚时健四个弟子——邱建康、姚庆艳、李穗明、魏剑,就因此受益得到了提拔,才干有了更大的发展空间。
1990年,云南省委省政府想要扶持红河卷烟厂,以此来带动当地工业和经济发展。那时红河卷烟厂的情况还不如曾经的玉溪厂,其年产卷烟2万箱,却亏损1700万元,品牌、人才、技术,没有一样拿得出手。
省领导便找到了褚时健,这时的玉溪卷烟厂已经成为利税大户,行业中数一数二,自然要在技术和设备上提供支援。不仅如此,褚时健还将邱建康派到了红河卷烟厂。
作为他的大弟子,邱建康业务过硬,有股子闯劲,褚时健对这个年轻人非常欣赏和信任,想要让他有一次难能可贵的锻炼机会。就这样,邱建康走马上任,担任了红河卷烟厂的副厂长。
对于这次决定,褚时健一直以为只是一次借调,之后他曾两次和邱建康谈起,想要对方回到玉溪接任自己的职位。邱建康最终还是选择留在红河,对他来说,自己和褚时健一起工作学到了很多,现在正是学以致用的时候。
红河是一个几乎重新开始的地方,有一个生机勃勃的团队,他渴望在这里实现自己的理想。
1992年邱建康担任厂长,大刀阔斧搞发展的机遇终于来了。红河引进国外先进生产线和自主研发,实现了生产自动化,装备配套、技术先进,加上随后完成的自动化物流建设,1998年红河基本打通了企业基础生产管理的数据流。
相比红塔集团,褚时健用“小而精”来形容红河。邱建康自己则解释说,不求最大,但求最好。经过一系列的改革发展,红河不再是卷烟企业中的倒数第一,已经坐上了中国卷烟产销量的“第五把交椅”,在全国卷烟工业企业中综合指数排名前三。
很多到访过红河烟草的人都感慨,在滇南弥勒的小县城里,居然有这样一家现代化的企业,更不可思议的是,这里只有1200名在职员工,但人均的利税可以达到460万元。
邱建康曾多次讲到,一个企业家起码要具备两种能力,一个是引导自己的能力,另一个就是帮助他人的能力。在这两方面,褚时健都堪称完美。
在当时那个年代,“想把工作做好的人并不多,但也有一部分人愿意把事情做好,而且事情做好了乐在其中。”
这就是一种引导自己的能力,能够不受他人的影响,坚定不移地专注自己的事业。“不需要任何理由,就是想把事情做好。”他和褚时健都是这样的人。
身为企业领导,从提升员工待遇到培养有才干的人,从企业创利创收到为地方发展贡献力量,褚时健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展现了帮助他人的能力。而邱建康也在红河,实现了自己帮助他人的能力。
在他的引领下,红河实现了生产自动化、物流自动化及信息自动化,而邱建康的最终目的是想改变人的工作方式及内容,甚至是思维方式。
他将自己的管理方式总结为人本管理,把人从繁复的机械化作业中解放出来,才有能力进行决策和思考,才可能运用自己所掌握的工具,为更多的人带来最大的利益。
时过境迁,褚时健已经不再执掌红塔集团,他又找到了自己新的战场——褚橙。邱建康每年都来看他,看着自己曾经的师父再次创业,邱建康当然要助其一臂之力。当时橙子没那么好卖,于是邱建康就每年买走450吨,分担了不小的压力。
结语
邱建康一直很低调,这大概和他技术出身有一定的关系,他甚至形容自己“不结交朋友”,但是褚时健对于他来说,是亦师亦友。
退休之后,邱建康也和朋友合作了经济树林,也算是再次创业。他时常找褚时健聊天,但是很少谈及过去,更多的是话题是橙子和经济林,各有各的经验,聊得十分投机。
曾有记者访问邱建康,问他“如果有一天不做烟草了,或者离开红河去做一些更大的事情,他最希望留给红河什么?”邱建康笑称:“可能还是会去做工业企业。”他知道做工业企业的难处,但是他还是会选择挑战,就像登山一样,尽管充满着艰辛、危险,但是他更向往登顶之后的风景无限。
褚时健曾说,“人活着就要干事情,干事情就要干好。”他和邱建康就是这样的人。这样的信念也促使他们一步步取得成功。
参考文献
[1]周桦:《褚时健传》.中信出版社.2015
[2]王玮冰: 《邱建康其人》.IT经理世界.2003.01
[3]红河之页:《人本管理:红烟腾飞揭秘——访云南红河卷烟厂厂长邱建康》牛盘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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